一如聖母、天使等西方宗教經典角色,賦予了藝術、文化與時尚方面淵源且深厚的影響。被視為救世主,拯救猶太人乃至全球百姓脫離罪惡的耶穌,同樣成為跨國界、種族,乃至語言,全球通用的文化符號。同時,隨著時間的推移,耶穌也從最初至高無上的存在,演變成當代藝術與流行文化中的各種形象,甚至是時尚圈的經典Icon,與人類生活有了更加緊密的結合。
耶穌的生平,主要紀載於<新約聖經>的<四福音書>。根據紀載,耶穌是在西元元年左右,由瑪利亞受天使加百列感召,以處女之身所生下。到了耶穌30歲,開始在約旦河接受施洗者約翰的洗禮,進而從事傳道工作。但惹惱了當時的猶太人權貴與羅馬政府,以叛亂罪將耶穌釘在十字架上,卻在死後3天復活,展現神蹟,並將傳道的使命延續給他的門徒,開創影響後世極深的基督教,成為將人民拯救於水深火熱的救世主,因此冠上基督的頭銜。
多米森教堂內的鑲嵌畫「耶穌釘刑圖」。
自西元303年,君士坦丁大帝(Constantine I)頒布了「米蘭詔書」,解除宗教禁令,與基督教有關的藝術作品逐漸蓬勃發展,並逐漸脫離古典風格,形成運用各式各樣華麗裝飾與金飾,透露強烈東方色彩的拜占庭藝術風格。最著名的繪畫,莫過於在希臘多米森教堂內的鑲嵌畫「耶穌釘刑圖」(The Crucifixion),不刻意表現三度空間,只以奪目的金飾作為背景。同時強調輪廓線條,描繪耶穌在耶路撒冷接受釘刑的一幕,呈現典型的拜占庭藝術風格。
喬托的濕壁畫「哀悼耶穌」。
被後人稱為西方繪畫之父的喬托(Giotto di Bondone),則為強調神性的拜占庭藝術注入人類血肉,特別加強人物的肌理與陰影,並將平面的金色背景,改為透視畫法。在他最為有名的濕壁畫「哀悼耶穌」(The Mourning of Christ),就以自然不造作的筆觸,描繪瑪麗亞、天使與其他聖徒們,圍繞耶穌屍體的肅穆場景,背景的山崖則強勢自右上方朝畫面左下處貫穿,增加畫面的層次與張力。
達文西濕壁畫「最後的晚餐」。
到了文藝復興的興盛期,與拉菲爾並列為「義大利文藝復興三傑」的達文西(Leonardo da Vinci)與米開朗基羅(Michelangelo),分別完成了宗教藝術經典中的經典。達文西在1495至1498年期間完成的「最後的晚餐」(The last Supper)濕壁畫,選擇描繪耶穌用餐時,宣佈在座有人要出賣他時的情景,詳細描繪在場12位門徒大為震驚,展現獨特個性與情緒的樣子。而米開朗基羅則是完成了雕塑品「聖殤」(Pietà),描繪聖母瑪利亞抱著被釘死的耶穌,以無限的沉靜,展現內心悲痛萬分的情緒。
米開朗基羅最知名的雕塑「聖殤」。
19世紀末,隨著後印象派畫風的興起,賦予了耶穌更具想像空間的外型。在高更(Paul Gauguin)筆下的<黃色基督>(The Yellow Christ,1889)作品中,畫家以近乎童稚的筆觸,來描繪耶穌被釘在十字架上的一幕,同時運用源自內心而非真實的繽紛色彩,讓畫像人物與背景形成鮮明的對比,輪廓也更加的凸顯。
左:高更<黃色基督>、右:達利<刑罰>(Corpus hypercubus (Crucifixion),1954)。
前進當代藝術領域,耶穌的形象更加多采多姿。到了超現實主義畫派的達利(Salvador Dali)手中,便賦予耶穌健美模特兒體態,怪異的與立方體構成的十字架,一同漂浮於空中,呈現出不真切的虛無感。美國藝術家Andres Serrano,將十字架浸入自己的尿中,祭出極具爭議性的「尿浸基督」(Piss
Christ)影像。到了英國塗鴉藝術家Banksy手下,耶穌甚至成為時尚精品的殉道者,以被釘上十字架的姿態,提著大大小小戰利品。反應耶穌早已隨著時間,走下了高不可攀的宗教聖殿。
左:美國藝術家Andres Serrano的「尿浸基督」、右:英國塗鴉藝術家Banksy的耶穌塗鴉。
這樣的出走,可不僅止於藝術領域,而是蔓延了整個大眾文化。其中,流行音樂產業對耶穌形象,甚至是整個基督教元素的引用,可以說是完全沒有顧忌,最知名的例子,莫過於Madonna與Lady Gaga。Madonna以第二張專輯「Like a Virgin」,刻意將自己與聖處女聖母瑪利亞做譬喻。Lady Gaga則是在「Judas」音樂錄音帶中,讓耶穌與12門徒化身騎著重型機車的公路飆客,Lady Gaga則扮演耶穌女友,至於耳熟能詳,猶大的背叛,在MV中則轉變為Lady Gaga出軌,愛上猶大的橋段。
Madonna(左)與Lady Gaga(右)皆無畏爭議,經常引用宗教元素。
不讓女歌手專美於前,同樣極具爭議性的黑人饒舌歌手Kanye West,選擇以耶穌之姿,登上2006年2月號<Rollling Stone>雜誌封面,摒棄了長髮、鬍髭形象,只保留荊棘皇冠的經典元素,重演耶穌殉道場景,斗大的「The Passion of Kanye West」,戲劇性地引申Kanye West為了在音樂之路得道,即使犧牲也在所不辭。
許多雜誌接引用耶穌形象作為封面。(由左至右:<Ssense>、<Purple Fashion>、<Rollling Stone>)
而這樣對耶穌形象的引用,也經常拿來做為時尚雜誌封面。當女星Lindsay Lohan與攝影師Terry Richardson,兩位經常挑戰道德尺度的人碰面,最終就得到2010年為<Purple Fashion>雜誌拍攝的封面專題。戴上荊棘頭冠的Lindsay Lohan,平舉雙手模仿耶穌的樣子,不僅成功獲得關注,也順理成章入選最受爭議雜誌封面。同樣的創意,時尚雜誌<Ssense>用來就低調許多,在2013年3月號以Thom Browne為主角的專題,只以荊棘頭冠點綴一身西裝筆挺的設計師肖像,以凸顯Thom Browne充滿爭議的設計風格。
攝影師Steve Marais將荊棘頭冠引入其男體攝影。
攝影師Steve Marais,則是將頭戴荊棘的殉教形象,與他的男體攝影結合,一張張令人血脈噴張,同時隱含同志氣息的影像,是攝影師對基督教關於同志態度的挑戰。而作品充滿藝術性的David LaChapelle,則是推出了「耶穌是我好夥伴」(Jesus is My Homeboy)影像專題,刻意將高高在上,一副神蹟顯靈的耶穌形象,置於幫派聚會、流鶯受檢,以及窮人乞討等社會黑暗場景,凸顯了「信主得永生」概念的荒謬性。似乎對於時尚圈來說,耶穌的出現,總是能成功引發爭議。
左、中:Givenchy 2010秋冬男裝;右:Blaak 2010秋冬男裝。
在時尚伸展台方面,為了羞辱「猶太人之王」的名諱,刻意戴在耶穌頭上的荊棘頭冠,成為了最常見、最經典的宗教象徵。Givenchy 2010秋冬男裝,便推出了一系列荊棘輪廓的鍍金項鍊,此外,耶穌肖像搭配宣教式的「Jesus is Lord」文字,也成為T-shirt上的花樣。Blaak 2010秋冬男裝系列,除了隨處可見的十字架,荊棘則回歸頭頂,作為黑人模特兒的時尚頭飾。
Jason Wu 2012春夏,將荊棘頭冠作為模特兒髮型的靈感。
到了Jason Wu 2012春夏女裝伸展台上,堅硬的足以致人受傷的荊棘,卻溫順的貼合於女模高雅的包頭髮型。在Karla
Spetic 2013春夏女裝中,設計師稍稍跳脫固定思考,選擇以卡通風格的耶穌頭像,應用在系列圓領上衣與貼身洋裝。Fernanda
Fernandes 2015 春夏女裝,荊棘頭冠又重奪主導地位,與毛茸茸的皮草褲裝,以及大紅大衣造型做搭配。至此得知,耶穌形象不僅成為設計師引發爭議與媒體討論的手法,甚至完完全全被物化,成為時尚經典元素,雖然少了神聖性,卻順利在大眾文化中根深蒂固。
左、中:Karla
Spetic 2013春夏女裝;右:Fernanda Fernandes 2015春夏女裝。
文章源自我在時尚網站evoke的報導http://ppt.cc/c3rY








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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